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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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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書記媳婦陪張秀琴上門,村民們大多得了二柱子的叮囑,因而對前幾日的流言蜚語倒是什麽話也沒說,就是臉上表情頗為尷尬,見張秀琴說話禮貌客氣,送東西又大方爽快,他們也難得的感到不好意思,在張秀琴面前誇陸知言更真心實意了。

說實話,大家都陸知言也並沒有什麽看法,除去他和周煬處對象這一件事不說,陸知言為人禮貌客氣,有人找他幫忙也不推辭,見了人便笑盈盈的,配上那張唇紅齒白眉目如畫的臉蛋,大家看了都打心眼裏喜歡。

因此誇他的話個個不重樣,更是真心實意。張秀琴走了好幾家,出來的時候肉眼可見的滿臉笑意,對陸知言的改變又是心疼又是歡喜。

自家以前的混世小魔王如今能幫到別人,還得了其他人真心實意的誇讚,她這個當媽的聽了只有高興。

村民們還各自送了自己家裏的東西,土雞蛋或者蜂蜜,還有自己菜地裏種的蔬菜,等基本上走完整個村子時,書記媳婦和張秀琴兩個人手裏滿滿當當的。

她們到最後一家周滿福家裏頭,張秀琴昨天聽陸知言說了一嘴他剛來的時候是這家小閨女兒幫了他不少,因而對這一家還沒見面,便很是感激。

書記媳婦因為周滿福和陸知言之前的事情,正考慮著怎麽告訴張秀琴,一扭頭,這個風風火火的女人便提著一箱子牛奶敲門去了。

沒一會兒,裏頭便有一個女人開了門,見了張秀琴時楞了一下,又看到了書記媳婦,忙道:“嬸子,這是……”

書記媳婦沒辦法,只好上前一步,笑著介紹:“這位是陸知青的母親,聽說陸知青剛來的時候你家滿福幫了他不少,很是感謝,專門上門來道謝的。”

說到“幫”那個字,她專門加重了語氣。

周大嫂連忙請她們往家裏走,又倒了茶讓她們喝,然後有些窘迫的立在一旁說:“您這是客氣了,大家同村的,互相幫助沒什麽。”

書記媳婦對周家大嫂這句話挺滿意,對她笑著點了點頭。

三人剛在堂屋裏坐下,沒一會兒周平便從旁邊的閣樓上下來了,聽了周大嫂的解釋後短暫的楞了一下,目光有些覆雜的在張秀琴臉上停留片刻,最終還是沒說什麽,叫來周滿福她媽,讓她們幾個女人一起說話。

張秀琴雖然覺得這一家人有些神神叨叨的,看她的目光總是說不上來的感覺,可她還是沒說什麽,同她們簡短的說了幾句話,把拿來的東西留下,幾人推辭一番,最後張秀琴還是走到了門口,成功把東西留了下來。

“不用送了,你們進去吧,”張秀琴含笑對她們揮手道,轉身便要走,一個端著洗衣盆的女人便擦著她的肩膀上了臺階,笑呵呵對周大嫂她們說:“大嫂,聽說昨天那陸知言家裏爸媽來了?”

還不等周大嫂她們說話呢,周二嫂便跟倒豆子一樣咯咯笑著說:“也不知道他家爸媽怎麽養的孩子呢,跟個男人勾搭到一起,我剛才去洗衣服,還有隔壁村的問我是不是真的呢,我說我兩個眼睛看著他們兩個大男人抱一起,哪能有假?”

她劈裏啪啦說完一大句,見家裏人不接話,不由一楞:“你們咋了,見鬼似的?”

她剛說完,便聽到身後傳來一句發著抖的女聲來,問:“你剛剛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哎喲——嚇我一跳,”周二嫂洗衣盆都從手裏掉下去,衣服散落了一地,她顧不上衣服,扭頭去看說話的人,這才看清張秀琴。

她“喲!”了一聲,問:“您是江厭家的親戚吧?”

張秀琴咬著牙,但仍然保持著氣度道:“不是——你剛剛那些話什麽意思?能不能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周二嫂眼珠子轉了轉,她不是傻子,看這女人穿的時髦,又留了一頭小卷發,再一想到聽說陸知言父母從省城來的,立馬猜到了她的身份。

正因為猜到了,她才更是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跨過門檻進了屋子裏,躲在周大嫂她們身後,這回不敢再說什麽了,吶吶的低著頭裝啞巴和聾子。

張秀琴氣得渾身發抖,可周滿福家幾個女人誰也不敢再說什麽,還是書記媳婦嘆了口氣,扯了她一把,說:“孩子的事呢,咱們問孩子自己就清楚了,當父母的可不能聽別人瞎說,還是要聽聽孩子怎麽說不是?”

張秀琴聽她這麽一勸,繃著的那口氣松了不少,呼了口氣道:“對,姐你說的對,我家言言我清楚,他絕對不會騙我們的,我問他,問他就清楚了。”

她再沒有心思和別人寒暄了,抱了東西匆匆往周煬家裏走,書記媳婦惱怒的瞪了眼周二嫂,扭身也匆匆跟了上去。

陸知言剛把他原來那間房子裏的衣服都拿出來收拾好,該洗的打算找個日子洗幹凈放好。

周煬在院子裏劈柴,今天日頭不錯,他只穿著件背心坐在太陽底下,手裏拿著斧子,手起刀落,樹幹粗的木頭便被從中間劈成一半。

陸知言看了一會兒,手心發癢,有些蠢蠢欲動,放下衣服便往過湊。

周煬怕木頭蹦開打到他,停下動作,擰眉看他,讓他走遠一點。

陸知言走到他身邊,伸手摸了把他高高隆起的手臂上兩坨肌肉,又彎腰抱住他脖子,湊到他耳邊撒嬌:“我想試試,看你弄得好玩。”

周煬不讓他碰,說:“會傷到你。”

陸知言不依不饒,兩只手臂摟緊他,恨不得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搖來搖去:“不會,哪能,我哪裏有那麽嬌弱的。”

周煬擰了眉就是不答應,他還記得陸知言細皮嫩肉到那時候拿梿枷沒兩下,手心就起了水泡,後來還拿兩只手到他跟前賣慘。

再說了,他一看陸知言那兩條胳膊,都沒有斧柄粗,怕是連斧子都拿不起來。

他想拒絕,可陸知言抱著他的脖子親他的嘴唇,又含含糊糊的喊他:“周哥哥,周家哥哥……我就試試嘛,就一下,求你啦,”

說著還不依不饒,手掌從背心底下伸進去,摸他的胸肌,又揉又捏。

周煬呼吸亂了幾分,只好起來給他讓座,又很不放心的在一邊看著。

陸知言的試試就是試試,斧子拿起來沒劈兩下,一感覺難受立馬撒手不幹了。

他看周煬劈的輕松好玩,可輪到自己全然不是那麽回事,還挺沒勁的。

他丟了斧頭,轉身要收拾自己的衣服去,剛起身,腰間便被按住了,周煬一手摟著他的腰,另一只手從他毛衣底下往裏伸。

他掌心和手指上全是繭子,落在陸知言腰間細嫩的皮膚上,就像是被砂紙刮到一樣,又癢又痛。

陸知言忍不住縮腰往一邊躲,卻換了周煬不依不饒,緊緊的扣住他的腰不許他躲,還將臉埋在他脖子處,重重的喘/息。

也不知道是身前這麽大一個男人,還是頭頂太陽太燙了,陸知言出了一身的汗,連額頭上的發都浸濕了,濕淋淋貼在皮膚上。

他輕喘著,擡手推周煬,目光落在沒關緊的大門上,有點害怕和緊張,怕他爸媽這會兒過來找人,看到這一幕就真完蛋了。

“等,等會兒……”陸知言實在推不開周煬,只好把推他的手改做摟住他的脖子,但要周煬去關門。

周煬吻著他脖子一側的皮膚,重重的吸了一口,這才松開他。

光天化日的,周煬臉皮也沒厚到那種地步去,剛剛只是陸知言撩他,他一時半會兒擦/槍走/火沒控制住。

勉強平息了幾分,他便松開陸知言,又繼續回去劈柴。

陸知言坐在一邊的臺階上吹了會兒風,也才冷靜下來。

吃完晚飯,張秀琴過來找陸知言,她臉上仍然帶著幾分笑意,可那笑容怎麽看怎麽勉強,陸知言心裏不由咯噔一聲,扭頭看了眼周煬。

張秀琴在門口站著,沒有進來,喊他:“我喊你呢,你看你周大哥幹嘛?給我出來。”

陸知言愁眉苦臉的嘆口氣,走了出去。

張秀琴帶著他一路走到了田地邊上,天色昏暗,陸知言看不清她臉上什麽表情,卻聽著她語氣平靜的說:“言言,咱們明天就回省城去,我已經給你顧大哥打了電話,他幫你把學校也都聯系好了,回去之後你就專心學習,看這兩年什麽時候能恢覆考試……”

她頓了頓,說:“不高考也行,到時候我和你爸想辦法,讓你出國留學去。”

陸知言楞了一下,他猶豫的咬了咬唇,半天才說:“媽,我不想回去。”

張秀琴問:“為什麽不想回去?”

陸知言低下頭,咬了咬牙,正要說話,便聽見張秀琴帶著哭腔道:“陸知言,我和你爸天天擔心你吃的怎麽樣,穿的怎麽樣,怕你生病,又怕你幹不了活,吃不了苦,如今咱們一家三口好不容易能團聚了,你不回去,你不回去你想去哪兒?”

陸知言心口一痛,即使他並非原主,可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後,他的人生已經與陸知言的人生沒有什麽區別。

張秀琴對他來說,也和親生母親沒有區別。

可他仍然搖頭,低下頭輕聲卻堅定的道:“我不回去,媽,我想陪周大哥在這兒待半年。”

“就半年,等十月份恢覆高考,我一定會回去參加考試的。”

他擡頭,看著張秀琴央求道:“媽,就半年,你讓我待在下灣村吧,我真的很喜歡這裏,周大哥他人也很好,我——”

張秀琴打斷他,她沒有問陸知言怎麽那麽肯定今年十月一定會恢覆高考,反而問:“你和周煬,到底是什麽關系?”

陸知言沈默的低下頭。

張秀琴頓了兩秒,顫抖著聲音問:“你們,你們在一起處對象,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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